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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(en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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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一天,兩天,三天,玄蓁總是傻傻地坐在清風雅雋外,或者徘徊於王府外,以為這樣就可以見到輕眉。可是,輕眉似乎一下子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,再也看不到了。

突然,再次意識到頎霜所說的話果然沒錯,這個世界再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,對於這個陌生的空間,陌生的人群,即使有著同樣的相貌,她也一樣無能為力。她真的很沒用。

她覺得,自己的靈魂好像被顛倒了。

在第四天的傍晚,她跌跌撞撞地從王府朝著王家走去,手中提著一個半滿的酒瓶。她不曾喝過酒,只喜歡品茶,因為軒亦說過酒易傷身,茶能健身。可是如今,她只想借著酒勁如此睡去,也只有如此才不會因為軒亦對她離棄感到痛苦。

“他們說得沒錯,酒果然是個好東西,有了它,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記。”她醉態可掬地說,腳下卻一個踉蹌,差點跌坐在地上。

她帶著三分醉意,回頭看正扶著她的那個男人。

“你是誰?”

“在下是庸王爺之子朱棋,曾和姑娘有過數面之緣,姑娘不記得了嗎?”朱棋有些癡迷的看著面前那張美艷無雙的的臉。

雖然她已然有些醉意,但是那一句王爺卻讓她完全清醒了過來。

“朱棋?原來是小王爺,玄蓁剛才失禮了。”玄蓁冷淡卻又不失禮貌離開朱棋的懷抱。

“無妨,無妨,我們都快是一家人了,一家人還需要計較什麽禮法。”

玄蓁含笑並不說什麽。

“玄蓁姑娘,我看你很累的樣子,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“沒有,並沒有發生什麽事,只是適才不小心扭傷了腳。”她知道她的美貌已經引起了這個男人極大的興趣,她冷靜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個舉動。有時候,既然光靠自己的能力無法做到,那麽依靠別人也是不錯的。她相信,這個對她有所圖謀的人會助她達成心願的。她需要進的王府,輕眉一定會在那裏出現的。

朱棋裝成恍然大悟的表情。“原來是這麽回事。我看這樣吧,我家中正有不少治跌傷的良藥,姑娘先可隨在下回府,稍作診療之後,我再派人送姑娘回家,你看這樣可好。”

玄蓁低頭深思,“這樣太麻煩你了。”

“沒關系。治病要緊,若是真的傷到了哪裏,晚治了可不好。”

“那就多有打擾了。”她嬌笑著答謝。

燦爛的笑容幾乎迷花了朱棋的眼,他在心中暗自讚嘆,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美麗的人,幾乎可與輕眉相比。

“來人呢,還不快去備一頂軟轎來。”

身邊的小廝忙著應是。

不消多少時間,就有兩名轎夫擡著一頂轎子飛步而來。朱棋想去扶她上轎,而玄蓁卻機敏地避開了他的雙手,步入轎中。

“多謝了。”她依舊笑如春花。

朱棋雖因適才未討得便易,有些失望,但見她如此嬌俏,一時就忘乎所以了。

他急忙討好地說:“沒事,一家人嘛。”轉過身,他又忙著吩咐他的手下說,“你們楞著幹嘛,還不起轎回府。”

看著他急欲討好的模樣,玄蓁不覺在暗中冷笑,可很快的她又覺得很是無奈,自己居然會淪落到要以色相來討好這樣的人。

一行人,浩浩蕩蕩地向著王府走去。

而在同一時間,在一座酒樓中,輕眉正面覆黑紗,冷眼看著這一幕。

“爺,真的不管她嗎?”

秦軒冷冷地說:“隨她去,也許她正希望如此。嫁入候門,豈不安逸。”

“我想,她是為了要找爺,要進王府,這些天,爺不是也看見她不停地找爺,所以……”

秦軒打斷了他的辯解,“找我需要對男人投懷送抱嗎?找我需要笑得如此風騷嗎?”

霧芑低眉想著:“應該不是吧,她剛才只是跌了一下。”

“摔倒?果然是個好計謀,這樣一來,不是把朱棋那個人渣迷了個暈頭轉向。不過這樣也好,反正我正巴不得她離開我。”

好像有點不開心,可是為什麽呢?他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。他不喜歡玄蓁依偎著別人,喜歡上別人,甚至只是連單純的接觸也不願意。最近,他的心總在不停掙紮,他總有一種沖動,要把玄蓁鎖在自己的懷中,一輩子都不放開。可是,每到事後,他又會為這些念頭覺得後悔。他,怎麽會把自己陷到如此的桎梏中呢?他和她,怎樣算,都是不會有結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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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王府,其實她真的很討厭這裏。近來因為要找輕眉的緣故,她不得不借著各種機會假裝巧遇朱棋而入的王府。而隨著入府次數的不斷增加,這種討厭的感覺便越來越重。她不喜歡朱棋更令她心煩的是,即使是在王府,她依然碰不到輕眉。見不到心中之人,還不得不應付她所討厭的人,這簡直是一種酷刑。

就像此刻,她不得不忍受朱棋在一邊喋喋不休。

“玄蓁姑娘,你看這裏的風景如何?”

她淡淡地回答:“不錯。”

“姑娘是否喜歡牡丹?”他接著問,一點也不因為玄箏的冷淡有所氣餒。

玄蓁意興闌珊地點點頭。

“那就好了,我爹在洛陽那邊造了一座別院,聽說那裏的牡丹開得非常美艷,不知姑娘是否有這個雅興和在下一起同賞牡丹。”

“請我?好像錯了吧,小王爺要請的對象應該是我的表姐,王家的大小姐王莞瑛,不是嗎?”她側過頭慧黠地問他。

“我沒有錯,我對姑娘早有愛慕之意。”他正要說下去。

卻有一個小廝從花園的一角跑過來傳話,也就及時打斷了他的話。

“二少爺,老王爺找你。”

朱棋不悅地皺眉。

玄蓁溫婉地說:“既然王爺有事找你,那我就先告辭了。”

朱棋急忙阻攔,“不急,反正不是什麽大事,我去去就來,你可以先在這裏看看風景,待會兒我們再一起品茶。”

“也好,我就在這裏等你。”

朱棋疾步離去,走開時嘴中還嘟囔著:“真是麻煩。”

見他離去,玄蓁好似松了一口氣。

“我想去走一走,你們不必陪著,就留在這裏吧,等你們的主子回來,再來叫我。”

兩邊的丫頭一齊說:“是,小姐。”

玄蓁走出涼亭,走出竹林,一直走一直走,直走到那一片晶瑩的湖,記得那一個晚上,她就是在這裏和輕眉重逢的。沿著湖堤,一路就走了過去。涼風撲面,煩躁的心居然也得到了暫時的平靜。

“醉漾輕舟,信流引到花深出。塵緣相誤,無計花間往。煙水茫茫,千裏斜陽暮。”

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聲響,她吃了一驚,腳下一個打滑,身子就朝著湖裏跌落下去,幸好有一只手拿住了她的手。

“你似乎總是非常不小心。”身後的人冷冷的聲調一如他周身所散發的寒氣。

玄蓁喘了一大口氣後才說:“我也沒要你來救我,頎霜,是你多管閑事了。更何況,這湖水那麽淺,怎麽可能要得了人的性命。”

“湖水平靜,底下卻是暗藏洶湧。”他暗中有話地說。

正在整理衣服的她頓住了,他不解地問她:“你是什麽意思?”

“聽說這些天你跟朱棋走得很近?”他不答反問。

她點點頭,表示默認。

“為什麽?”

“輕眉不願意見我,我沒有辦法只好出此下策。”她也不願意這樣,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。

“美人計?”頎霜淡淡地笑了。

“你不用嘲笑我。”她有些氣惱,她一向不喜歡頎霜,就像頎霜不喜歡她一樣。

頎霜背靠在一個柳樹上,姿態閑散。

“你很聰明,也很大膽。不過,你到底知不知道朱棋那個家夥正在打你的主意,一不當心就可能反而掉在他的陷阱裏。”

“那個家夥只是外強中幹沒什麽能耐的,我應付他綽綽有餘。”她不甚在意地說。

頎霜笑笑。“這王府中人,皆是虎狼之輩,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。”

“我自會小心,如今我心心念念記著的只有輕眉,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輕眉,可是他卻完全將我視若無物,這才是我的痛苦。”她凝望著頎霜。

“別看了,我和他沒一處像的。”

玄蓁低著頭,看著裙上綴著的流蘇。“沒錯,他溫柔,你比較清冷;他是風,你是霜。對不對?”

“風?”森冷的表情因為玄蓁的話有了一絲無奈,“不再是了,他現在是魔。”

兜頭仿佛澆了一盆冷水,這些話,哥哥在離開時也曾經說過,所以才會告誡她在他沒有回來前,不許接近輕眉。因為魔沒有情,魔會傷了她。

“我不懂,他究竟想要做什麽?雖然在我面前,他故意裝成勢利而貪慕虛榮的樣子,可是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,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。”她用力地捶打著樹幹,“還有哥哥走的時候曾經吞吞吐吐,說輕眉想要擅改命盤,那究竟是什麽意思?”

他輕松地說,“他吃了太多的苦,受了太多的侮辱。”

“這些我知道,哥哥說過。可那也……”她想問。難道就因為童年的苦痛,使他放棄了自己的人格,甘心做別人手中的玩物,對於真情卻肆意嘲笑。不可能,不應該是這樣的。

而頎霜還不等她問,就直接給了答案。“其實很簡單,就像你說的那樣,他在假裝,一切都是個表現。他恨那些帶給他厄運卻依舊享受著榮華的人,所以他要覆仇,他要顛覆所有的命運,所有的世道。”

突然,她就有些明白了。

“是王府的那些人?”

不屑的嘴角又微微揚起。“遠遠不止。”

“那是不可能的,他沒有神力,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,他怎麽可能鬥得過那些貴胄。”她焦急地說。

“可是,他的目標卻被一步一步地實現。真是奇跡,誰能夠相信,一個無足輕重的孌童,居然會是聞名天下的秦軒。”軒亦果然了不起,雖然被封住了神力,他依舊可以創造奇跡。

“秦軒,清瓏軒的主人?”她訝異地增大了眼。

他挑了下眉,看不出情緒。“你不用開心,我倒寧可他真的只是一個貪財好色之徒,這樣的話,雖然會活得開心點,而且不必遭受惡魔傾身萬劫不覆。”

她更加不解了。“你說什麽?”

“你哥哥沒有告訴你嗎?”

玄蓁困惑地搖頭。“沒有,哥哥只是說輕眉被封住了神力和記憶,而且那些封印不能被強行打開。只是這樣而已。”

“果然還是愛妹成癡。反正這些你早晚要知道的,就由我來告訴你吧。”……一點一點,隨著他每說一句,玄蓁的心就寒了一分。

“這些他要殺的人,他們的命盤卻都顯示他們不應該死,至少不是在眼前。軒亦逆天而為,是註定要遭天譴的。”

“不行,我要去阻止他。”

他冷冷一笑。“阻止?你怎麽說,就說那些人的命盤已經被決定了,還是說那些人不該在此刻死去,更或者,你想告訴他們你本是魔,而他是神的轉世。誰會相信,恐怕連傻子也不會相信的。”

“也許你可以施用神力來幫我?”她是病急亂投醫。

“算了吧,你是想被人當成是耍把戲的,還是被人當成怪物捉起來。更何況在人間,神魔所施用的法力是很有限的,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的。”

“所以,除非……”她張著嘴,想說什麽,卻還是沒有說出來。

頎霜懂她的意思。“沒錯,只有他的記憶,他的神格,他的神力在同一時間恢覆,這樣他才可以免於危難。忘記輕眉的身份,重新獲得神格。可是,我很擔心,照目前這種情形來看,他是收不回手了。”

玄蓁痛苦地癱坐在地上,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。“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?一個人,他到底經歷了什麽,才會變成這樣。”

“肉體,精神都很痛苦。他從來沒有親近的人,不是他不要,而是不敢不能。知道嗎,在這個湖裏住著很多的冤魂,他們都因為跟輕眉在一起送了性命。有的是因為幫助他逃跑,有的是因為偷偷地照顧他,有的只因為輕眉不肯屈從王爺而被王爺當作用來威脅輕眉的武器。這些人渣,都應該死。”他狠狠地說。“可是為了這些人渣去送自己的命,去遭受天譴,一點也不值得。”

她昏昏沈沈,心更是疼痛難當。

“是我害了他,害他吃了那麽多苦。”

頎霜扶起她,嘆了口氣。事到如今,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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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棋兒,你是怎麽回事?我不是警告過你嗎,最近要收斂一點,你卻一點也不節制,日日笙歌,流連於風月場所,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不清。你真是太不懂事了。”朱庸氣得不清。

朱棋卻是吊兒郎當的樣子。“爹,你是怎麽了,一切不是很好嗎?”

“好什麽好,你知道今日早朝時,王臣那老小子跟我說什麽,他居然說女兒還小想要再留她幾年。他擺明了就是想要退婚嘛。”

“爹,原來你是為這事擔心。”一絲算計之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過。“爹,這事你大可放心,兒自會擺平一切。”

朱庸依然皺緊白眉,口氣也是十分不好:“我如何放的下心。上月,皇太後大壽宴請百官家眷,王家那丫頭因為一曲《賀壽辭》而使皇太後慈顏大悅,不但給了她很多的賞賜,還認她做了養女。這些日子,更是時不時地招她進宮作陪,看來是非常喜歡她。雖說,當今天下是皇上的天下,可是皇上卻還年幼,事事都會聽命於皇太後。你若是娶了王莞瑛,有了皇太後這個靠山,今後我們庸王府自可揚眉吐氣,不必再看東廠那幫奴才的臉色。”

朱棋不動聲色將一杯茶遞給了朱庸。

“爹,那丫頭的事你不用擔心,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。不瞞爹,她早已經是我的人了。”

朱庸不明就裏地問:“此話怎講?”

朱棋得意洋洋地說:“她本來就喜歡我,我只要拿話哄哄她,她自然是手到擒來。”

朱庸這才松了口氣,不過馬上他又變得陰郁而不安。

“爹,還有事嗎?”他探問。“是因為那個玉決和那份書信嗎?”

朱庸沈著臉說:“本來以為錢子緒一死就可以一了百了高枕無憂了,可沒想到那家夥居然還留著當年的書信和聯絡的信物。將我軍的布陣策略告訴那些倭人,害的我軍損失慘重,那些可都是殺頭的通敵叛國大罪。唉,本來還以為那些倭人會幫我鑄成大業,謀得江山,沒想到還是成不了氣候,不僅如此,反而在此刻給我帶來殺生大禍。若是,若是……”他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
“爹,王公公早派人在錢府中搜了數天,也一無所獲,我想應該只是有人故弄玄虛罷了,那東西可能早已經被銷毀了。”畢竟,那當事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。

老王爺恨恨地吐著氣:“東廠的人也靠不住,我還聽說,就是東廠的人殺了錢子緒來滅口的。”

“爹,你無需擔心。畢竟若是那件事抖了出來,他王公公也是吃不了兜著走,謀反叛變通敵賣國他也是有份的,爹這裏不是也握有他的把柄嗎?他那麽狡猾的一個人,怎麽可能搬起石頭去砸自己的腳。您盡管放心,若真有信物他是一定會把它找出來毀掉的。”

“不過,我還是不放心。”最近,一切都很不順利,似乎總有一幫神秘人在跟他作對。

朱棋陰陰地一笑。“過了今夜,爹就不必再那麽擔心了。今夜子時會有一場天火,天火一過,錢府會化為灰燼不再存在。那樣的話,爹爹還擔心什麽呢?所有的證據都會隨著天火而消失幹凈。”

朱庸了悟地哈哈大笑。

“果然還是我兒聰明,”他壓低喉嚨說,“此事要辦的幹凈利索。”

朱棋點頭說:“孩兒明白。”

朱庸放心地舉杯喝了一口茶後才說:“對了,聽說最近你和王臣的侄女走得很近,我知道,那丫頭的確是個絕色美人,但她對我們的將來沒有用,你呀,還是把心放在王莞瑛身上吧。”

朱棋雖有一千個不滿,但也不好說什麽,他只是皺著眉說:“兒自有分寸。”

“還有你要是沒事的話,就不要再去‘清風雅雋’,讓王家知道了不好。”

他更加不悅,只是又沒辦法發作,畢竟對方是他的老子。老頭子那點心思他豈會不知道,輕眉是他的專寵,他從來就不喜歡別人太靠近他了。也罷,反正輕眉只是一個輕賤的玩物,不值得為了他去跟老頭子翻臉,更何況他也快玩膩他了,現在他要的只有玄蓁一個人。“知道了,若爹沒事的話,那我先退下了。”

朱庸揮揮手,朱棋忙急急地離開朝著花園走去。到了花園,才發現玄蓁並不在。

“玄蓁小姐去哪裏了?”

“小姐只說要一個人走走,不讓我們跟著。”一邊的丫頭回答說。“不過,我看應該是去了湖邊。”

朱棋走到湖邊,果然見到正在發呆的玄蓁。他躡手躡腳走近她,到了她身邊時,突然用手抱住她的腰。

玄蓁驚慌地推開了他,一臉不悅地說:“朱公子,我是莞瑛的妹妹,你怎麽可以這樣輕薄我。”

朱棋只是裝成很真摯的表情,“在下絕沒有這意思,我只是愛慕小姐,所以才會忘記了禮節,情不自禁呀。”

看著他裝腔作勢,玄蓁只覺得心中一陣反胃。剛才頎霜對她所說的那些話更讓她恨透了朱王府所有的人。不過,生氣歸生氣,但她也知道目前不是她發怒的時刻,這裏是王府,是朱棋的地盤,頎霜又不在身邊,所以她更要小心應付才是。

“我不明白小王爺的意思?”她假裝不懂。

朱棋猛地握住玄蓁的手,“這些日子,我對你的心,你還不明白嗎,我要你,喜歡你。”

玄蓁掙紮著,拼命地說:“小王爺,你不要這樣,你快放手呀。”

朱棋不但不放手,反而想要強吻她。

一急之下,玄蓁張嘴咬了他的手一口,朱棋吃痛放開了她。玄蓁一得自由,忙提裙飛奔離去。

“小王爺,要我去抓她回來嗎?”他的一個手下說。

朱棋的眼裏透著陰沈。

“算了,今天就由她去吧,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反正,她也一樣逃不出我的掌心。”居然敢咬他,他一定要她為這一口付出代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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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軒主。這是屬下從錢府密室搜到的東西。”

廖鷹把手中的包裹遞給了秦軒。

秦軒打開布包,取出裏面的東西,裏面正放著一枚玉決和一疊書信。他一封封拆開,一封封看,看著看著,臉上不覺露出喜悅之色。

“錢子緒他果然留著一手,只不過他太沒福氣了,救命仙丹沒有拿出來就先去了西天。”

“還是軒主聰明,猜得出他的密室所在。”

秦軒面露陰色,他認識錢子緒那麽多年,哪裏會不明白他的那點計量。

“軒主,接下來該怎麽做?” 螫鷹上前一步詢問。

他們正說著話,卻又有人飛奔跑入大殿。

“軒主,剛才錢府無端起了大火,火光沖天。據屬下調查,是朱棋派人做的。”

突然,坐在椅上的秦軒就笑了起來,聲音清越,無比動聽。“終於是時候了,是收網的時候了。”等了那麽多年,等的就是這一刻呀。

“妥當嗎?”霧芑謹慎地問。爺自然是聰明無人能比,只是太急欲報仇,這樣的心很可能會出麻煩的,畢竟這事非常之大,涉及皇家,搞得不好,就會丟命。

“現在,朱庸一定以為證據被毀可以高枕無憂,我就要在他最得意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。而且,”他悠然地嘆著氣,“我也不能再等了。”

“爺。”

“那個被皇太後認作養女的丫頭是不是一定要嫁給朱棋。”

霧芑站在一邊,無奈地說:“是的。”

“我也不懂,為什麽明明知道所嫁非人還要一意孤行。”他冷冷的說,“對了,那個朱棋是不是跟玄蓁走得很近?”

“是的,我看那個人渣一直想占玄蓁姑娘的便易。”

“是嗎?”他用手撐著頭想著。

“爺打算?”

“我自有打算,你替我盯著玄蓁,一有情況就速來報我。”

為了覆仇,他就要狠心掃除一切的障礙,不管是王莞瑛,不管是玄蓁,都一樣的。即便,他對玄蓁一直有著覆雜的情緒也是一樣的。成魔,必要無心無情。更何況,這一次是玄蓁自己找得麻煩。他也曾勸過她,不是嗎?

心居然又開始不可抑止地痛了起來。唉,玄蓁,對她,他實是不忍,但也無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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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姐,你真的要嫁給朱棋?”

王莞瑛含羞地點點頭。

玄蓁輕輕地顰起秀眉,她實在不願意看著好女孩白白給糟踏了。可是,她正做著美夢,如此高興,如此喜悅,她又怎好將美夢破損呢。她知道失去心中的愛人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。

“叔叔他答應了?”

“是呀。他本來舍不得我,可我一定要嫁給棋哥哥,爹爹也拿我沒有辦法。”她笑得甜蜜。

而玄蓁卻看得極是刺目,她一直都記得那個朱棋在王府時曾對她做出的事情。

“可是,我聽說他是個……”她試圖說一些什麽。

只是還沒來得及,莞瑛就急急地說:“玄蓁,市井之徒最喜歡造謠生事了,所以妹妹聽到的都是假的,我相信他的為人,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歡我的。”

“你不後悔?”

“自然。”

真像她呀,不日之前,她也曾經那樣維護輕眉的名聲。算了吧,也許那個朱棋對她真的有幾分情意。

“怎麽了,玄蓁,在想什麽事嗎?我看你最近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,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“沒事,不必擔心我了。”她能有什麽事情,只不過是相思難以抑止罷了,沒想到秦軒真會如此狠心,說不再見,就真的見不到面了。不行,一定要找到他。

“玄蓁,你要去哪裏?”她叫住了神色恍惚的玄蓁。

玄蓁勉強地微笑:“前些日子,我特意在‘珍寶齋’給姐姐訂了一副首飾,作為姐姐新婚的賀禮,掌櫃的讓我今天去取。”

莞瑛笑著答謝:“原來如此,妹妹你費心了。”

玄蓁含著苦笑走出了王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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